姐为她想的这么周到,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逢月道,“我只是怨她不懂事,丢下小姐——” 沈云烟按住她的手,“我倒是盼着,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围着我打转一辈子。” “我就想跟着小姐一辈子。” 马车摇摇晃晃,她忍不住笑了。 逢月看了看帘子里,“谢大师的伤还没好吗?” “我去看看他。” 这几天谢孤峤有点怪,跟他说话,他有时会走神,有时又显出一种隐隐的暴躁,像在压抑着什么,上了马车就窝在里面不出来,懒懒的犯困,想来可能是伤势渐愈导致的。 她刚进马车,就被拉住了手,跌进了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他修长手指抚摸她的脸颊,细密的吻落在了她颊边,唇上…… 沈云烟软在他怀里,微微喘息。 那眸如秋水,腰肢缠绵的模样,让谢孤峤眸色又沉了几分,他再次靠近—— “等等!” 沈云烟连声叫停,直起腰来坐得离他远了点,认真打量他,“谢孤峤,你不对劲。” 他并不是重欲的人,可是这几天他忽然变得很黏糊。 见了她就要亲。 没事就要抱在一起。 有好几次,沈云烟都以为他们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了,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记着她的那句话。 受了伤也不会让人变成这样吧? 她视线在他身上游移,他的姿势比往常更懒了,瘫坐在马车上,若不是他身高腿长,这姿势一般人做来实在不好看,而且…… “你的眼睛好像有点红。” 见她打量,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过几天就好了。” “所以你是怎么了?因为去玄清观不开心吗?” “不是。” “你不想见到雪庭?” 他又睁开了眼睛。 沈云烟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要提他。” “我和雪庭……他对我来说,就是我的亲人,你说你吃醋,但是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何?” “因为他是玄清传人啊,玄清观十分讲究血脉传承。玄清观主的道侣,必须也得是修道之人,才能保证玄清一脉的传承。” 这么一说,他心情似乎好了些。 “若你了解雪庭,便知他有多不容易,上一任观主没有娶妻,死的突然,传人位置落到他这个徒弟身上,那些固执的老道都对他很不满,他们觉得,唯有继承道君血脉的人,才能修得《静虚》大成,所以在他突破到第九重之前,他们都不会让同意他继任观主,到现在也只是称他为道子、少君。” 她有些为陆雪庭不值,“未来他们肯定也会干涉他选择道侣之事,说不定还会让他娶个不喜欢的道侣,以免前道君的悲剧重演,所以他真的很惨。” 她说了一堆,是希望谢孤峤明白,大可不必吃雪庭的醋,也希望改变他对陆雪庭的印象,可口水说干了,对面人又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谢——” 算了,她忍! 谁叫她涵养好,不跟伤患计较。 如此颠颠簸簸,一路前行,到了十月中,道旁的枫叶都红了,他们终于来到了玄清观。 谢孤峤的伤终于好了,他不再那么腻着她,也不再用那种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了的眼神看着她,但是他肉眼可见的更懒了。 如果他不是个人,沈云烟简直怀疑他是快要冬眠了。 天色阴沉,秋雨如绵。 细细密密的雨连成线,夜阑河的河风一吹,带来深秋的寒凉,马车停在玄清观大门外,逢月给她添上了披风,撑开伞先下了马车。 她推了推车上人:“谢大师,醒醒,咱们到了。” 谢孤峤睁开眼睛,她愣了一下。 刚刚,她好像看到他眼睛里有条线——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他起身靠过来,身上冷香袭人,她偷偷闻了闻,内心涌起一阵满足感。 这些日子他们同寝同食,熏一样的香,用一样的香丸,他身上那股寺庙里带出来的檀香气终于是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亲手制的冷梅香味,她很喜欢这道香韵,他身上带着自己的味道,他的人也是属于自己的。 思及此,不由偷笑两声。 “笑什么?” 两人相携下了马车,逢月递给他另一把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