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最大的戏园子。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刘雪林得知,魏瑾为了立业,耽误了婚期,并且尤为洁身自好。 年龄是大了些,脾性却很对刘雪林胃口,他当即撮合二人见面,直到刘望云羞羞答答地点头,刘雪林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可离上花轿只差那么一步的时候,出事了。 有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到处嚷嚷自己前世是刘望云,还让刘雪林接自己回去同魏瑾完婚。 刘望云还没死呢,活得好好的人,哪有什么投胎转世? 刘雪林勃然大怒,在爱女如命的他看来,这就是咒自己的女儿去死。他开出重金悬赏,想要抓到那个胡言乱语的疯女人,然而那人就像泥牛入海,再也没了踪迹。 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像某种诅咒应验了一般,刘望云一病不起。 眼见她的病始终不见起色,刘雪林不愿耽误魏瑾,郑重提出退婚,可魏瑾是有情有义之人,不愿退婚。 丰灵边听边想,许观江眠花宿柳、子虚先生失踪、刘望云的前世,再加茶铺的少女与人头,这四件怪事,到底哪个和妖邪有关系? 闲汉们领了赏后,纷纷告退,花厅内只剩下丰灵和李韧。 “丰灵道友可有眉目?” “并无。”丰灵蹙眉,“抱歉,我没帮上忙。” “搜寻妖邪的线索,原本就是最难的一步。” “流之道友打算先从哪件事入手?” 李韧反问道:“你怎么看?” “子虚失踪吧,这件怪事里真的丢了个人,而且我们还捡到一颗头颅,不知道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李韧颔首,他同样这么想,倘若那颗头是妖邪吃剩的子虚,那么大张旗鼓散布失踪之说的子虚夫人,便十分可疑了。 李韧吩咐十九去给子虚夫人下拜帖,一直等到日暮时分,子虚夫人才姗姗来到。 随着反噬加深,李韧的五感不如先前敏锐了,隔着丝帛,事物逐渐变得模糊,他颇有搬起石头砸到脚的感觉。 不过李韧隐约感觉到,丰灵的态度转变了,她似乎松弛了下来。 看来温水煮青蛙的计策,倒有些成效,那这蒙眼之罪,也不算白受了。 子虚夫人才进花厅,丰灵便迎了上去,将自己的圈椅让给了对方,递上了一盏茶后,便寒暄开了。 子虚夫人长相平平无奇,掉进人堆里,恐怕都找不到,她似乎很少与人打交道,眼神呆呆怯怯的,反应也很迟钝,很不擅长应对自来熟的攻势。 “夫人不必客气,我看咱们好像是同龄人。”丰灵见她眼下乌黑,一脸遮掩不住的愁容。 “你多大?”子虚夫人缓缓说道,“我二十七。” “小了夫人几岁。”丰灵含笑敷衍道,她内心倒是颇有些感慨,若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倒真与子虚夫人同岁。 坐在上首的李韧却皱起了眉,不对,年龄不对。 道人经常与残肢断臂打交道,李韧于验尸一事,颇有几分功夫。 那颗头颅的牙齿磨损严重,年龄在五十岁以上,与子虚夫人可是差了二十多岁,能是夫妻吗? 当然,也有老夫少妻的可能。李韧叩了叩案几,内心却做好白折腾一趟的准备了。 “请问,你们想让我看什么?”子虚夫人问。 “流之道友,我们……” 丰灵转过身,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看这个。”李韧一把掀开木匣,露出丰灵为之胆颤的人头,他的动作太快了,丰灵根本来不及阻止。 “啊——” 子虚夫人紧紧闭上了眼,一时间,小小的花厅塞满了她高亢的尖叫,腐烂的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 “流之道友,你……”丰灵耳朵嗡嗡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不是……提前打个招呼比较好。” “提前说了,她也会怕的,这样最省事。”李韧的语气很认真。 “……”丰灵无言,看来他的不近人情,也不是有意针对她。 “我不看!”子虚夫人吓得眼泪汪汪,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死了!我不看!” 懒妹被这动静吓了一个机灵,闷着头就往李韧身后钻,十九扎耳挠腮,显然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丰灵只得硬着头皮安抚,她灵机一动,道:“夫人,子虚先生有什么长在暗处的特征吗?你说出来,我们来辨认。” “不是他!”子虚夫人的情绪很激动,“几天前人还好好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