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见识浅短好些东西都不认得,只是粗粗分了类,让夫人见笑了。” 看陈伯的意思这是分过类的,然而陆婉吟仔细转了转也没看出来其中章法,最终她退回到门口,才意识到陈伯的分类标准,库房左边放着的是拿箱子装着的东西,右边是不拿箱子装着的东西。 实在是大智慧啊,陆婉吟叹息。 “咱家平日里也不与什么人家往来,逢年过节都有定数,老奴也就看着挑挑拣拣回了差不多的礼,只是这成婚啊是大事,老奴原想着趁成婚前收拾收拾这库房,奈何侯爷……”,他说到这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然而陆婉吟盯着他,只得硬着头皮转述,“侯爷说,反正马上就有新夫人了,一切听凭夫人吩咐吧。” 很好,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白睡的好事,这是拿她当劳力了。 陆婉吟绕着库房转了转,觉得这一个个箱子要拆开分类实在是个大工程,只好先对着礼单问陈伯:“这怕是个大工程,日后慢慢收拾吧,先回了礼再说,这京中各家的都在上头了吗?” “老奴都记在上边了,还有夫人屋里那套妆奁,东宫来人说是太子妃赠与夫人的,不算公中的,老奴便没入账。” 想起屋里那套看上去就废了心思的物件,足见姚漪情意,只是她们彼此都锁在屋里不能出门,也不知道姚漪过得如何?陆婉吟不好再想,只好关了库房门,随着陈伯往后花园里走。 这几日她都睡在自己的小院里没出过门,今日方才转过后花园,才走过门口,就看见一堵拆了一半的墙,陈伯看着她一脸为难。 论理到底是新进门的娘子,不该管这样的事情,然而陈伯想起自己同小侯爷回报此事时小侯爷的神色,只好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同陆婉吟解释:“这、这原本娶妻,家中都是要翻修的嘛”,见陆婉吟面无异色地点了点头才大着胆子继续道:“原本宫里已经派人绘了图纸,账上也支了银子,老奴也选了吉日预备破土动工,只是动工须得有人拿主意,老奴虽说能盯着施工,可大小事不能做主。老奴请示侯爷,侯爷让老奴听凭夫人做主……” 陆婉吟不敢置信,颤抖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修园子、娶我自己?” 陈伯回想起自己回禀此事时自家小侯爷正眉头紧锁不知道在看什么公文,见他来说明此事,大有一副要他做主算了的样子,就在他吓得立刻要跪下磕头的时候,小侯爷又仿佛想起来了什么,挥了挥手无比潇洒地同他说等新夫人进门后一切由她决断,便把他赶出来了。 他虽然觉得不妥当,也不能再去说,此时更无法同陆婉吟出卖他,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侯爷的意思是,夫人喜欢什么样子,便修成什么样子好了。” 陆婉吟就算是再天真也知道这到底是人家的家,总不能按着江南水乡的规格整,只好等自己看见了图纸再说。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永宁侯府财务状况如何,可用银钱多少。 其实她一早就想问府上可用现银有多少?每月支出多少?以及她相公月俸几何?然而那点矜持又不能让她一上来就问钱,只好等着陈伯一件件交待。 幸而没过多久陈伯就带着她拐进了书房,陆婉吟从前没留心,今日才发现书房就设在她住的屋子侧前方,陈伯热心地同她指了指,旁边就是沈小侯爷的房间,正在她房间的对面。 两间房是正对着的,甚至打开窗就能和沈小侯爷面对面聊天,不得不说,陈伯实在煞费苦心。 让陆婉吟深觉陈伯煞费苦心的不止这一处,她一进书房门就被那墙上粘的大红喜字惊掉了下巴。那红字几乎有一个人长,细看竟然不是纸剪的,而是拿红绸粘住了边角,风一吹就颇为立体,和那满院子的飘扬的红绸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也是您布置的?” 陈伯面上带着些隐秘的得意点了点头,随即矜持地笑了笑,期待地看了看陆婉吟。 “实在是……妙不可言。” “哪里哪里,老奴不过是随便一想,图个吉利,夫人快别夸我了,”他说着伸手去搬账本,嘴角的笑都要压不住了。 想得很好。 下次不要再想了。 陆婉吟看了看那个立体的喜字,觉得若是自己的审美始终无法改变,还是改变陈伯的想法比较好。 可当陈伯将那半人高的账本抱到她面前时,她瞬间就觉得大家都不必改变了,她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为何……这么多?”陆婉吟迟疑。 陈伯更迟疑,“好些年……没人管过账了。” 侯府上一次有人看账还是国公幼女在的时候,也就是沈峥的祖母,等到了沈老侯爷的时候,家里的事情就一概荒废了,等到了沈峥就更加离谱,他至今长了一十九岁,在家加起来的日子也不到三